投資這個事情必須是「兩情相悅」的,一方面,Binance接受投資這個事情首先必須是大股東要同意—— 就是CZ要say yes;另一方面,MGX背靠阿布扎比「超級」主權基金(估算管理資產規模快上萬億美金)手裡的portfolio也是多如牛毛,憑什麼看上Binance?

Binance身為宇宙大所,其獲利能力/品牌/產業影響力/產業障礙都是毋庸置疑的,財務支援已經不是當前的需求,那麼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呢? Peter Thiel 在《0到1》這本書有一個觀點就是,所有在利潤在10億以上的生意到最後都不可避免的與政治產生連結。 Binance此舉除了是給所有人」信心「之外,更重要的是給自己找個「山頭「,自己再不是無根浮萍。

中東主權基金(除科威特)的風格就是要投(參與)最大、最強、最有影響力的項目,而這個項目最好還具有“唯一性”,財務回報固然重要,但是更重要的是具有前瞻性的以及“能影響世界”的項目。

像相貌的雙方拿著checklist來審視對方一樣,不論是相貌、家世、品性等等方面都完美契合,但是有情人是否終成眷屬呢?

這裡要說一下中東的談判習慣。中東地區的談判文化具有鮮明的地域特色,尤其在阿布扎比、迪拜等金融和商業中心,談判風格融合了傳統阿拉伯文化與繼承自英國的現代商業實踐—— 說直白一點就是,在談判的時候阿拉伯文化(人際關係至上,社會等級/地位森嚴);在簽字的時候白字黑字,不過後面執行的時候就....

在中東待過的都知道,沒有中間人的介紹,很難接觸到話事人,而且你會在路上遇到n個號稱「有門路」的中間人,怎麼篩選成了關鍵。其次就是中東地區更重視個人信譽和個人關係,而這個關係的培養是一份山高水遠的事情。

這裡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,Richard Teng , Binance的現任CEO。他的背景本文就不多論述,網路上有詳細的介紹,我這裡就說兩點,其一他是新加坡精英教育的代表,精通中英文(甚至福建話)在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和SGX新加坡交易所擔任要職;其二,離開SGX之後去了阿布扎比ADGM阿布扎比國際金融中心,任職期間把ADGM從美國從證券市場打開到中東市場,是為數不多的亞洲市場金融中心。

新加坡精英官員出身,又曾在中東地區作出成績,加之對東西方商業文化的深刻理解,讓Richard(盲猜)成為了中間的潤滑劑,讓兩個驕傲的超級個體能夠坐在談判桌的兩端。

自己走的每一步都算數,如果做不到自己走,那麼就請那個走過的人—— 不誇張的說,Richard在阿布扎比的工作經歷和建立的廣泛人脈,為促成這一投資發揮了重要作用,進一步鞏固了幣安在全球市場的地位。

下一個問題是,蜜月期之後呢?

考驗才要開始